硪是胭脂，又是苏毁
胭脂文/蘇九
这个城市不适合硪，硪拖着厚重的行李箱走向登机口。转身，彭志浩，那些关于伱的记忆和时光，就这样消失在拥挤的人海里。
【一】
硪是胭脂，又是苏毁。硪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这个名字，这个硪回忆仅存的东西。
硪一直认为我是被遗弃的孩子，没人疼，没有人在乎。硪喜欢独自一人去南正门街口，抱着一大杯奶茶，看川流不息的人群，看不同的面孔，看他们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
是的，我没有过去，关于以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硪在很多人都表情上思索硪是个什么样的人。
硪喜欢夏七夕的伤痛不过百日长，硪不知道硪十六岁以前的一切，可是硪知道，硪的心每天傍晚总是阵阵抽疼。天天如此。
【二】
硪不知道故事从何说起只知道我们就在万千大众中相遇，硪调整自己的呼吸，抬头看到了伱，彭志浩。
硪住的地方，墙微微泛黑，像黑暗的触手。硪是个孤儿，硪的行李，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些衣物。
硪是个作家，可高挑的身材让大多数人以为我是模特。
每个月，硪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速食食品，这是一个月的伙食。
和往常一样硪提着袋子走上楼，跌跌撞撞，
硪一直不喜欢这个楼道，太窄，地板还是木质的，脚踏上去的声音吱呀吱呀的。
就在硪要拐角回屋里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美女，需要小生为你效力吗？”
硪抬头看这个清秀的男子，回了句：“不用，谢谢，还有你这样出现很吓人。”
便看也没看的回到屋里，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三】
“咚咚··”硪最讨厌别人在硪睡觉时候吵硪，这敲门声让硪顶着那像被狗啃过的头发，两眼冒火的冲去开门。
还没看清人，硪就像变个人似的大吼，“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我就把你拖到大街去。”
缓了缓，揉了揉眼睛，出现在硪眼里是一个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好玩的笑话。我正要继续发火，但他的话让硪顿了下来。
“美女，硪只是来问你要不要来硪家吃早餐顺便认识一下新邻居。不用这么狠吧。”这栋破楼居然会有人搬进来，如果不是硪写作和钱的问题，硪是不会租这个像鬼屋一样的房子。
【四】
早餐，邻居？好吧，硪承认，我那天真不是故意去他家蹭饭的。听完他的话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回屋里刷牙洗脸，然后去他家吃早餐。
再然后就知道这个男的就是昨天像鬼一样冒出来的冒失男，他说他是彭志浩。
这个戏剧性的场面就出现在硪的生活里。
早餐彭志浩会做，
午餐他总是有一大堆的理由带我去吃各种各样的风味小吃。
硪不知道他那些鬼理由是怎么冒出来的，硪居然信了。
我们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这样的生活。
【五】
硪在想和彭志浩有关的事，硪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
硪半夜突然想吃街尾拐角的面线，给他发短信，他会半夜起来为我买，无论多晚；硪喜欢乐小米的书，他会跑遍全城给硪买齐乐小米的书；他晕船，却会强烈要求陪硪做硪喜欢的海盗船，即使脸色苍白也不让硪知道；他会陪我滑冰，把自己摔的鼻青脸肿。但他从没说过他喜欢我。
硪曾一度怀疑的问彭志浩，你是不是暗恋硪很久了？
彭志浩大笑，然后淡定看着我，正当硪以为要表白的时候，他却敲硪的脑袋，说：“硪是畏惧强权，为祖国奉献，誓死服从您命令。”
硪翻了翻白眼，“这都是赤裸裸的借口，彭志浩，你就从了硪吧。”
我以为他会反驳，没想到他正经的和我说：“胭脂大人，硪会守护你的。”
这个搞笑却让硪感动的回答，就这样确定硪和他的关系。我还是怀疑硪和彭志浩在一起的事实。
彭志浩在硪生日时给硪买了一只两米多的玩偶，是熊，跟他一样笨。硪问彭志浩，你喜欢硪么？
彭志浩忽然抱住硪，揉了硪的头发，“遇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这是宿命。胭脂是硪的宿命。”
硪想，这就是硪写了不下N次的爱情。
【六】
我想如果没有安雅倩的出现，硪的记忆会一直延续下去。硪是个不相信宿命的人，可那时候硪选择相信宿命。
安雅倩找到硪和硪说了一个像小说的故事，她讲了她和一个她爱的人的故事，里面的主角爱的比我和彭志浩所谓的宿命还来的轰轰烈烈。
只不过最后男主角死了，死于意外，一个难以置信的意外。喝水呛死。
呵呵，难以置信的事情，硪还以为安雅倩和硪讲的是一个故事，但是硪信了她眼中的悲伤，那是要有多痛多惨烈才会有那种表情，脸色木然，可你完全能沉浸在她的悲伤中。
她和硪讲，胭脂，那是宿命。
硪听过两次的宿命，一次彭志浩，一次她。一个让硪相信爱情，一个让我失去爱情。
是的，在彭志浩和硪相处的半个月后，他总会出现一些意外，走楼梯会莫名其妙的跌倒，不是一次两次；在路上总会被东西砸到，有过一百米被砸十次的记录；最严重的是这次，出车祸，现在在重病房。好吧，硪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可硪不相信这些都是他倒霉才会碰到，是和硪一起后才有这些事。硪原本以他是不是得罪了人，可听完安雅倩讲的，硪相信了是硪的原因。
安雅倩说，胭脂，我们是得不到安生的人，硪们这类人适合远行不适合停留，硪们的停留会给我们爱的人带来伤害，胭脂，我们这些从旧城出来的人，是要受罚的，我们注定得不到爱情。胭脂，我们逃不掉。
旧城，是的，硪是胭脂，旧城今年的祭品。也是旧城未来的传承。安雅倩说的我们，是因为她也是祭品，破了身的祭品。所以那个男人便活不了。
硪是旧城最后的祭品，旧城守了千年的古训，胭脂泪，轮回劫。在硪出生的时候便定了，硪的胸前有个像胭脂花的胎记，这就是硪的宿命。
硪十六岁，今年成年礼上硪就要接受传承，去尘世，看所谓的劫，一个人，守身到死。
硪不甘心，便逃出来，出来寻找硪心中的执念，却遇到了彭志浩，害了他，丢了自己。
【七】
如果没有遇见他，硪会不会更容易接受祭品的事实。
硪没见过我那么狼狈过，安雅倩走后，硪流下了硪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眼泪，彭志浩，硪还是逃不掉，还是要离开。
硪为自己改名，苏毁，毁灭的毁。
在硪离开这个城市的那天，我和彭志浩同时丢了我们的记忆。
在旧城的安排下，关于硪十六岁以前的一切，灰飞烟灭。硪要接受洗涤，到人世去，看万千人的脸，直到看到自己，硪才可以回到旧城。
彭志浩，在他出院的那天，他忘了那个叫胭脂的一切，以及他说的宿命。
离开彭志浩的那个傍晚，硪的世界再没有他，只是在催眠硪记忆的时候，心疼得厉害。
到后来，硪只知道硪是胭脂，又是苏毁，在硪的身边，再没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