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夜柒,今年十八岁
记忆的笑靥左右你的身旁,回忆已成泥沙沉淀了一层,又一层。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向天空。我看见,天空很蓝。想起你在我身边的温暖。我把对你的思念写在海角上,寄给那年七号的雨季。
我叫夜柒,今年十八岁。
来到梧州的这所高中已经两年了,可是到现在还看不出这所学校的底蕴。我不喜欢这里,偌大一个校园,却只有虚情假意的喧哗和钟鸣鼎食背后的孤寂。我开始想念市中心的小小母校,想念那所美丽而有灵气的初中。
一段颇长时间以前,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因为我的一个plan吧!那个plan是这么写的:“忧郁的一片天,微风吹过我的脸。这一泓伊豆的温泉,竟是我孤单的思念,飘零的一片叶就像你我的终结。”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把这段话记得这么清楚,或许那时是想吸引别人的目光乱写而已,在plan里写这些阿里不达的东西,足证我是个极度枯燥乏味的人,事实上也是如此。只是在很多觉得孤单的时候,我会对自己说,其实你应该是寂寞的。
身边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现在和将来忙碌,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随性,我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在每个风轻云淡的日子里,我仍然期待着自己的思绪能够带给自己一份持久的好心情。这个期待不算奢侈,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得到。
所以,我仍在骨子里带着叛逆和不安分。
我生于六月初的某个凌晨。,而六月份是菊花的花期。今年六月由于社里活动工作,我常在晚上来回于高一与高二教学楼之间。有时候是几个人,但更多的时候,我更喜欢一个人在这几十米的路上漫步,路过那排菊花的时候就对它们微笑,然后深呼吸,再后来就可以闻到它们淡淡的香味。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采菊花放在案头床头,那大概是在我灵魂最稳定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对灵魂类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在意。有故人跟我说:你很闷,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也许一个人给别人的感觉仅是他的外在表现,而与其他的无关。我想起莎翁的那句"Loveandbesilence"。这句话曾经被我自己认为是很灵魂的阐述,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感觉也就丢失了。
呃,至于具体的丢失时间,应该是暑假的开端。
我开始过有规律的生活,看着日子一天一天随气温的升高而庸惰起来。我在督促自己完成此阶段的学习计划,在此之前我几乎没为它担心过。经过一个星期对现实沉静的估价我发现了自己的空虚和不堪一击。于是在这个暑假最后一个星期来临的时候我开始让生活简单,拒绝思考我正在学习的小说技巧,拒绝思考我的中文词汇是否已被用得匮乏不堪,拒绝思考任何诸如下一次我应该写计划二还是计划三的故事这样的问题。被我写满字的纸片也像狂风中的落花一般四处飘落。可是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重量在增加,我的墨黑色书包再次回到肩膀上,不过已不是从前疲软的装饰物,而是塞满了参考书和演算本子的知识金库。我认为自己终于迷途知返,懂得了现实问题的重要性。我的父母,他们终于可以不必为迷途的宝贝儿子担忧太多了。
那种沉淀下来的喜悦让我每日躲在坚硬的城市建筑里窃喜,就是这种喜悦,我也分析得出已经不是当初那样的骄狂任性和骄傲自满了。
但规律的原因只有我知道。实际因为我放纵了自己一次,暑假开始的整整一周时间我睡觉唱歌、吃饭闲逛,在城市里四处游走,无所事事,在电脑上打出学习之余我写的文章,最后我甚至学我的一个至交,激烈的篮球赛过后在酒吧里一口气喝下整杯冰啤酒。放纵的结果是我感冒了而且发起了高烧,夏日慵懒的阳光斜斜照在盖着我的厚厚的两床被子上,我躲在里面大汗淋漓,以为这样可以赶走病毒。后来我爬起来,出过汗的身子疲乏得不想移动。我穿好衣服搬张凳子坐在阳台上,看见天上如玉如冰的月亮。人们都享受着如水的良月,我却因为放纵全身无力,一动也不想动了。
我开始回忆,回忆起一些杂乱的人和事,我觉得我的思想突然蓬勃生长,他们在压抑过后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多年前的往事一点一点上演,源源不断。我的眼前两条河流便清晰起来,两条河流。
我对自己说讲个故事来听。呃,从前有个叫小柒的小男生,不会写精致的文字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做不开心,他在一个夏天里发烧了,具体原因是他想得到母亲给的每天一片的阿司匹林。啊哈,我没有说错,的确是为了阿司匹林才发的烧。因为他最喜欢的女孩对他说,我们的感情就像你送的玫瑰,瑰丽却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我们没有办法保持这份美丽。
可是这也不至于被打击到发高烧啊?
谁告诉你他被打击的?他屁颠屁颠的跑去体育馆打球,弄得满身汗就到游泳池去游泳。他没疯掉,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以为她是因为花儿易谢才恼他的,真不知道他单纯,还能把别人想得更单纯。言归正传,他不知从哪看回来,每天往养着玫瑰的花瓶里投一片阿司匹林能让花儿长久地滋养着美丽,想到阿司匹林他就想起了能让自己发烧。
很傻。狠,傻。
在发烧的日子里,玫瑰托了他的阿司匹林,在她的花瓶里嚣张地鲜丽着。然后他说我们能不能不分手?结果他那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该不是感动吧,因为她说了,小柒我们不是这个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她说了很多小柒不明白的东西,例如发烧。
说的什么已经随着当时的南风而去了,大意大概是这么几句,用我的语言复述出来就是:
爱情是发烧时的迷糊感觉,呵,当你吃了阿司匹林退烧了正常了重新拥有自己的思维了,就会感觉到当时的迷糊当时的非常当时的没有自我的委曲求全的思维时是多么的弱智。
呃,这当初的小柒也成长为今天不再单纯的夜柒。而在这个夏天,夜柒又发了次高烧,为了一时的疯狂。而这个夏天,夜柒也用阿司匹林滋养着一株顺手牵来的玫瑰。但小柒与夜柒不同的是,他养着玫瑰,只是为了每天早上泡茶时摘一花瓣放进茶里附庸一下风雅。用茶把阿司匹林冲进胃里,为了退烧,不顾这阿司匹林烧得胃疼。
呃,这夜柒不用说你都知道是谁。而我在这个湿润的城市感着冒发着烧,忍着一肚子要说出来的言语和要吐出来的文字,还有那该死的阿司匹林一起的胃疼。坐在阳台上心如止水,全身无力地看熏风吹过落英纷纷。我终于疲惫了,脑里再没有了能使自己不睡的故事
我现在发现在往事中的我是一条湍急轻浮的河流,浮在生活之上。我说过我几乎不考虑现实而完全沉溺于自己的想象和某些虚妄,比如网络。我浮于某些细小的成功带来的快乐中,这些快乐掩盖住冰冷坚硬沉于水底的现实。而某些时候我也潜伏下来,伸手仿佛可以触摸生活中的其他细节,以及在其中浮躁虚荣的我,我就像一片浮萍,没有根基。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便被这两条河流承载着前进,我现在坐着都可以看到它们互相交叉,汇合和分离,跟随流失的光阴从我眼前淌过。河流中的暗礁险滩当然难以推测,这个比喻最容易理解的是,河流的尽头,就是死亡。
我爬回房间打电话给一个朋友,给他讲述了在如此良夜我对自己生活的比喻,我唾沫飞溅地分析和总结过后,他沉默了一会,说:夜柒,你快乐吗?
Why!又是这个问题,快乐是什么我已不想回答,我开始讲述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或许可以说现在那两条河流已经逐渐汇合在一起,这显示出我的沉静,我的凝重和成熟。上面那条河流开始下沉,接近现实的平面。而下面的河流则上扬,在接近阳光的时候扫去阴凉的气息。它们带来了厚重的生活和柔和的幸福,但这些都不能被称之为快乐。
后来我们谈到了忧伤,我的朋友说如果把生活比喻成河流,那么忧伤便是漂浮的水草。他的才华让我欣赏。但是这依然出现了偏差,我对着话筒微笑着,对我现在的生活而言,忧伤是石板下的蚯蚓,我的生活沉默不语,风平浪静的表象。我是个世俗中的乖孩子了,被雕琢成人们喜欢的模样,不说话,稳重而踏实。而忧伤是石板下面的蚯蚓,轻轻爬过,留下一道道痕迹。并且一丝也不曾远离。
当我想起乡下的小河的时候,看到夜空中蚊虫簇拥的孤独灯盏的时候,听到廉价的煽情歌词的时候,甚至听滴滴答答的钟声的时候我便会莫名地忧伤起来。又比如那天我在人群中打篮球打得满头大汗,我看见我的青春在我举手投足之间被轻易地抛开和踢远,我便觉得忧伤无比。后来我咕噜咕噜喝下一整杯冰啤酒其实是为了镇压住自己的忧伤,结果那时我才发现自己不堪一击。我全身无力地坐在阳台上的时候才发现还是这样的生活好,我不能承受尖锐的碰撞,我要坐着像块石板。而我发现这样还可以看看自己有多少泡沫和真实能力,凭此我能够继续幸福或者所谓的快乐生活。
末了,我轻轻地在书上写下一句话:
梦的圆舞曲,律动在风中。断了那念念成线,乱了那青丝缕缕。我盼着她的回眸嫣然,在需要我时候我能出现,或许又是一缕微光。那些想念微笑不语在夏的倾城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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