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祭

来源:58阅读网 时间:2018-04-08 10:45:01 人气:
  

  桃花祭
  
  楔子
  
  青纱帐,凝妆对镜,尺素红绫,月下娉婷,六弦琴,婉转空灵,拨乱风中弦音;
  
  夜未央,更阑人静,泱泱月色,琴瑟和鸣,胭脂泪,闲愁眉鬓,泪湿谁的眼睛;
  
  牡丹香,一生倾心,执手相依,千年梦寻,画蝶心,几度沉吟,一世幽梦凋零;
  
  暮雪深,逝雪冰凝,踏雪寻梅,旷世深情,风萧瑟,乱花飘零,迷离前世梦境。
  
  醉红尘,繁华落尽,昼夜笙歌,靡靡之音,杯欲饮,满目晶莹,泪染来世宿命;
  
  谁谛听,落花之音,烟火寂寥,流光隐隐,舞霓裳,斑白双鬓,惊梦一世哀鸣。
  
  花蕾
  
  素笺相思愁满腔,自难忘,雨湿红妆,无处话凄凉;十年望月守寒窗,空惆怅,青丝成霜,唯有泪千行。
  
  三月的临安府,桃花正盛。盛开的桃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血色一般,红的刺眼。
  
  在西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浑身是血的少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边还有一朵桃花,花瓣上染着鲜血,显得更加娇艳。
  
  一架马车远远的驶了过来,马车上悬挂着的铜铃伴着马蹄声清脆的响着。车里坐的是曾经名满天下的箫铭山庄庄主萧洛的第三个儿子——萧凌。
  
  马车路过少女身边时突然停下来。
  
  “公子,你看”马车上一个书童模样的人指着那个少女,转头对旁边马车里的人说到。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少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这个少年就是萧凌。萧凌从马车上下来,径直朝少女走了过去。
  
  “公子,你看又是桃花,看装束是桃花坞的杀手”书童说到。萧凌走近了那女子,拨开了女子额前的乱发,探了探鼻息,看看了她肩头的伤口,伸手封住了少女的风池穴和膻中穴。起身对书童说到:“把她抬上马车,还有救。”
  
  “公子,这”书童看着萧凌,“她可是桃花坞的人,是”书童刚要说下去,萧凌扬了扬手中的纸扇“我知道,这又不是第一回了,没事的,带她回去吧,我看她撑不了多久了。”
  
  书童见萧凌如此,便没再说什么,将浑身是血的少女扶上了马车。
  
  西泠小院。
  
  一座不大的院子,但却很古朴。这是萧凌和母亲以前住的地方。如今古色古香的院落里,开满了桃花,沁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花圃旁有一张石桌,萧凌正坐在那品茶。脸上依旧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突然,书童慌慌张张的从房中跑出来,还来不及喘气,就说:“公子,不好了。那女的脸色发青了。”
  
  “看来她体内的毒发作了”萧凌放下茶杯,“比我想象的要快啊。”他快步走进屋内,来到床边。
  
  “我刚刚帮她擦脸的时候,发现脸色不对,我就跑来报告您了”书童低声说到。
  
  萧凌拿起手边的毛巾,将女子脸上的血慢慢污擦去。当脸上的血污擦干净时,他惊呆了,好美的脸庞啊,萧凌在心里不禁叹道。虽然脸色泛青但依旧遮不住那动人的容颜,嘴唇虽然带青色但看上去依旧很饱满。
  
  萧凌为她把了把脉,回过头对书童说到“小文,去药房把清心丹取来”萧凌一边对书童说着,一边把少女从床上扶起,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用内功帮她化解体内的毒,没过多久少女就吐了几口黑血,萧凌见状将功力收回,扶她躺下,拿过书童手中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放入少女口中。
  
  “公子,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啊,竟然要用清心丹”书童不解的问到。
  
  “断魂散。”萧凌喝了一口茶,说到。
  
  “没想到阴阳双煞竟然用这么厉害的毒去对付一个女子,不知道这女子能与他们有什么过节。”书童没好气的嘀咕到。
  
  “那两个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更何况这女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萧凌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少女醒了,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张面具。她想坐起来,却被人摁住了。
  
  “别动,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呢。”萧凌说到。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少女不解的问到。
  
  “这是我家公子,如果不是他救你,你早没命了。”在一旁的书童忍不住的说到。
  
  “小文,不得无礼,你先下去吧.”萧凌示意的挥了下手中的扇子。“不好意思,在下萧凌,刚刚那是我的书童,刚才稍有冒犯,请姑娘见谅。”
  
  “你是江湖人称“千面书生”的萧凌?”少女惊呼。“箫铭山庄的三少爷?”
  
  “那些称号都是外人抬举了,让姑娘见笑了”萧凌将扇子收拢。“再说,我也不是萧铭山庄的人。”
  
  “我怎么会在他这?”少女心里嘀咕着,“不行我要离开”少女挣扎着要起身。
  
  萧凌连忙按住少女“姑娘身体里还有余毒未清,不能随便起身走动的。”
  
  “你想干嘛?”少女伸出手掌聚集真气准备打向萧凌。刚一动手,突然觉得胸口一闷,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姑娘,你怎么了?”萧凌看着少女又晕了过去,赶忙把了把脉,对着门口叫着“小文,进来帮我个忙。”
  
  书童走了进来,“公子,怎么了?”
  
  “她体内余毒发作了,快去帮我打一盆水来,顺便用我上次带回来的那个药方煎一服药,快去。”萧凌一边说着一边把少女扶起来。
  
  不一会儿书童将水打了过来,放在了脸盆架上,又将刚煎好的药放在桌子上。只见萧凌双掌蓄满真气,拍向少女背部的肩井穴。真气开始在少女身体里运行。只见少女吐了口黑血,脸上的青紫色渐渐的褪去,开始渐泛红润。萧凌停止了运功,顺手封住了她的俞府穴。
  
  将她轻扶躺下,转身对书童说:“把药拿来。”说罢突然捂着胸口吐了血。书童赶忙拿着毛巾递给他,“公子,您没事吧?”书童担心的问到。“没事,”萧凌用毛巾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将桌上的药端起来“来你扶着她,我来给她喂药。”一阵忙乎过后,萧凌走到脸盆边用水洗了把脸,然后示意书童一起出去,让少女好好休息。
  
  “公子,你为什么要救她?”书童一边关上房门一边不解的问萧凌。
  
  “没什么,”萧凌在石桌边坐下,喝了口茶,淡淡的说到“小文,去地窖取点酒来,顺便出去买点菜,等姑娘醒了肯定会饿,我等会做点饭菜给她。”
  
  书童本想说什么,但还是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去了。
  
  萧凌拿起了桌上书童刚刚从地窖里取出的酒。这是萧凌的母亲生前为他父亲酿的女儿红,一直藏在地窖里。已经四十年了,拿出来依旧醇香。亦如母亲对父亲的感情。记得小时候每次父亲来到这里,母亲都会从地窖取出一壶出来,与父亲坐在花圃边的石桌边,一边看着他在花圃里练武,一边开怀畅饮。有时父亲兴致来时会与他一起练武,并且教给他很多从来没见过的招式。每次练完,父亲总会慈祥的摸着他的头说“我们家的凌儿越来越有出息了,来,爹奖你口酒喝。”每当这时,母亲就会对父亲说:“小孩子喝什么酒,你别把他带坏了。”
  
  萧凌喝着酒回忆着,看着花圃,看着这个载满自己童年记忆的地方。不知不觉萧凌仿佛又回到了曾经。
  
  记得那时在外面很多人都说他是萧铭山庄庄主的儿子,他很困惑的问母亲:“为什么别人要说我是萧铭山庄庄主的儿子而我们家门口写的却是“西泠小院”呢?爹如果真是那的庄主为什么我们不住那里?”每当这时母亲总是笑着对他说:“凌儿,那里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我们是不能去的。”他听完后总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直到后来他十六岁母亲去世那年,父亲第一次带他去了萧铭山庄。也是到那时他才知道他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萧廷和萧华。他本以为在那里也可以拥有像在西泠小院一样的快乐生活,但他发现他错了。两个哥哥处处为难他,他们的母亲也对他恶言相加,说他是野种。不仅如此父亲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关心他。只有老管家文泰在一边默默的护着他。那时的他天真的以为,父亲因为忙于山庄的大事而没时间关心他,他也尽量处处迁就和避让着两位哥哥。直到十七岁那年,萧廷用刀划破了他的脸,并且还连同其母一起在父亲面前诬陷他说萧廷为了躲避他的伤害才不得以而为之时,父亲给了他一个耳光并且严厉的呵责了他。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溢了出来,将他肩头衣衫上那一朵桃花染得鲜红鲜红。那一夜,他手捧着母亲的灵位在院中做了一夜。直到那时他才终于明白母亲当年的那番话,他也许真不该来萧铭山庄,因为他注定不属于这里。
  
  虽然事后老管家文泰请来了全城最好的大夫“妙手”李鹤龄来为他治伤,但伤疤却永远的留在了他的脸上,同时也留在了他年幼的心灵里。于是在十八岁那年,他回到了西泠小院。从此,没有再回到过萧铭山庄。直到父亲萧洛去世他也一直没再去过。他一直很感激老管家文泰在那段时间对他的照顾,所以在老管家临终前他答应将老管家惟一的儿子小文收留,做他的书童。说是书童,其实这么些年来,他和萧凌一起走南闯北,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兄弟。
  
  萧凌缓缓的喝下一口酒,酒的醇香开始在嘴里回味。他随手摘下两片桃花的花瓣,捻在手中,轻轻的抚摸着。花圃里的桃树全是当年他和母亲一起亲手种下的,看着这一树树桃花,仿佛又感觉母亲就在他身边,不曾离去。
  
  突然萧凌站起身将手中的两片花瓣弹向左侧的墙头,只听见“嗖”的一声,两个人从墙头跳了下来,一个穿着僧袍,一个穿着道袍,两人一人手上捻着一片花瓣。穿僧袍的手上拿着一把鬼头戒刀,刀刃上还带着血。穿道袍的手上则拿得是一杆冥王枪,枪尖上也是血迹斑斑,而且两个的右手上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骷髅印记。
  
  萧凌一看两人装束,心中就已明了两人的身份。原来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阴阳双煞。其中左边穿僧袍的是阳关和尚,原本是少林门下,因屡犯杀戒被少林方丈空寂大师赶出师门,但其依旧恶性不改,以出家人身份做掩护,在洛河一带做尽坏事。而在他身旁穿道袍的则是武当弃徒阴风道士,因勾引兄嫂败坏了武当门风,被武当掌门玄易真人驱除出门。此后两个人勾搭在了一起,开始为恶武林。曾今轰动一时的太原府天安镖局的命案就是这两人所为。全镖局上下一百二十口人全被人发现死在镖局里。所有死者的天灵盖上都有一个眼,直穿百会穴,而且所有死者的喉骨无一例外被挑断,死状凄惨,令人发指。其后陆陆续续又有很多武林人士丧命于这两人手下,因其手段歹毒,人送外号“阴阳双煞”。
  
  萧凌坐下倒了杯酒,一边慢慢喝下,一边说到:“难道你们阴阳双煞进别人家之前不懂得敲门吗?”
  
  “好个拈花指,不愧是‘千面书生’”阳关和尚首先发话了。阴风道士接到:“萧凌,又是你,上次的事还没完,这次你又来搅我们的局,你到底想干嘛?”“这地方到是很优雅,不过你信不信,如果你今天不交出那个女人,这里将会成为你的坟地。”阳关和尚开始目露凶光。
  
  “是吗?”萧凌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们进来不敲门也就算了,尽然还威胁起主人来了,太没有礼数了。”
  
  “我在问一遍,你交不交人?”阴风道士已经开始没了耐性。“跟他废话什么,进屋去找。”阳关和尚提着鬼头戒刀要进屋找人。
  
  只见一个人影一闪,站到了阴风双煞面前,正是萧凌。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一边倒酒一边说:“我看谁敢踏进这房间一步。”
  
  “你***活的不耐烦了。”话音未落,只见阳关和尚抄起鬼头戒刀迎面砍来。萧凌侧身一闪,将手中的酒杯弹向他的脸部。阳关和尚深知萧凌的内力绝非一般,刚刚那花瓣只是试探性的,只打出了四分力道,但他捏在手里都感觉手有点麻,何况现在是比花瓣还重几倍的酒杯。所以阳关和尚立马把刀后撤,只听见“铛”的一声,酒杯在重重的击在阳关和尚的鬼头戒刀上后又回到了萧凌手中。阳关和尚被震的退后几步,两手酸麻,手中的鬼头戒刀差点掉在地上。萧凌看也不看,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好酒,还好没有洒掉,否则可惜了。”
  
  阴风道士见同伙吃了亏,怒火中烧,提起冥王枪|刺向萧凌胸前的心俞穴。只见萧凌不慌不忙微微一侧,右手将酒壶直接扣枪头上。阴风道士见状,急忙想把枪拔出,却动也动不了。萧凌将酒壶慢慢的向下倒,结果发现没酒了。“怎么就没酒了?诶。”萧凌叹了口气。话音未落,只见其左手中的酒杯直直打向阴风道士。阴风道士也深知萧凌拈花手的厉害,身子也是一侧,左手仍然想把枪从萧凌的右手边拔出来,但怎么动都无济于事。
  
  这时阳关和尚眼见兄弟要吃亏,拿起鬼头戒刀向着萧凌的天突穴砍去。萧凌知道,阳关和尚已经使出了他的绝杀恶鬼杀。当年天安镖局所有死者的喉骨就是被这招给挑掉的,虽然他表面装作漫不经心,但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他右手顺势借力一带,只听见又是“铛”的一声,阳关和尚的鬼头戒刀砍在了冥王枪的枪杆上,这一震震的阴风道士差点脱手。若不是两人的内功还深,要是普通人这一震五脏六腑已经全部震裂了。
  
  这阴阳双煞哪吃过这种亏,只见两人突然变换了姿势。“萧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阴风道士站到了阳关和尚肩上叫嚣着。话音未落,只见两人同时进攻,阴风道士直刺萧凌面部的印堂穴,而阳关和尚直削他的下盘。
  
  虽然隔着面具,萧凌依然能感受到冥王枪枪尖带来的杀气。“好个鬼冥双杀,今天总算让我见识上了。”不知什么时候萧凌的手上多了一支箫。只见萧凌手持箫点地,双脚腾的跃起踢向阳关和尚,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正好避过了冥王枪的锋芒。阳关和尚躲闪不急,胸口重重挨上了一脚,顿时胸骨尽断。
  
  看见同伙重伤,阴风道士不敢再战,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阳关和尚,捡起武器跳墙而去。临走前撂下狠话:“姓萧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你这破院子一起从这世上消失。”
  
  “那我恭候尊驾。”萧凌淡淡的回应了句。
  
  “你为什么不把那两人杀了,还放了他们?留着他们不还是祸害。”萧凌回过头只见书童已经站在门口了。
  
  “留着他们的命以后自有用处,更何况阳关和尚已经被我打伤了,估计他这辈子是要躺着了。”萧凌一边向屋里走去一边说“小文,你把菜拿到厨房去,我再去地窖取点酒。”
  
  花开
  
  酒过千杯朱颜醉,月上枝头,夜深人独寐;梦寻千回烟花碎,此去经年,空留伊人泪。
  
  夜,微凉。
  
  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晚风徐徐吹来,还是不免让人心生凉意。
  
  月光静静的洒在满院的桃花上,也洒在了萧凌身上。萧凌坐在院子里,月光照在他银白色的面具上,显得那么耀眼。他手里拿着箫,轻轻的抚摸着。这支箫是母亲在他十岁生日那天送给他的礼物,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边。萧凌拿起箫轻轻的吹了起来,和着柔和的月色,画面仿佛定格在那一刻。
  
  “暮色迷茫,暗里几度惆怅;箫声哀伤,曲中几多凄凉。”萧凌回过头看见少女倚在门边,连忙收起箫,过去扶着少女坐到石桌边。“你怎么起来了?”萧凌问到。少女没有回答,只是说到:“你刚才吹的是寒衣调吧?”
  
  “没想到姑娘也懂音律。”萧凌说到,“没错,是寒衣调。吹的不好,把姑娘吵醒了,请见谅。”
  
  “姑娘身体感觉好些了没?”不等少女说话萧凌又问到。少女没有答话,反而拿起手边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好酒,女儿红,应该有三四十年了吧。”
  
  “没想到姑娘也是品酒的行家。”话罢,萧凌又给少女倒了一杯酒。“正是四十年的女儿红。”
  
  “小文,去厨房把饭菜端来。”萧凌朝屋内喊了一句。不一会儿,书童端着几碗饭菜出来了。
  
  “这些都是公子亲手下厨做的,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书童一边将饭菜放在石桌上一边对少女说。
  
  “只是随意做了几道家常菜,让姑娘见笑了。”萧凌说到,“不知合不合姑娘的口味。”
  
  少女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小块鱼尝了尝。“鱼肉融入汤汁,入口即化,酸味恰到好处,这西湖醋鱼是你做的?”少女似乎不太相信,又尝了尝其他几盘菜,“这些都是你做的?”
  
  “当然都是我家公子做的,这些都是公子的拿手好菜。”还没等萧凌说话在一旁的书童先做声了。“公子的武功和厨艺都是一流的,刚刚你昏迷的时候,公子还一人打跑了阴阳双煞呢。”
  
  “小文,好了,今天忙了一天,你先下去休息吧。”萧凌向书童示意到,接着问到:“难道这些饭菜不合姑娘口味?”
  
  “我今天大开眼界了,没想到“千面书生”不仅武功冠绝天下,连厨艺也是天下一绝。”少女放下筷子。
  
  “姑娘抬举了,惭愧啊。”萧凌话中略带笑意。
  
  “刚刚听你的书童说“阴阳双煞”来过,是真的?”少女问到。
  
  “是啊,不过已经被我打发走了。”萧凌说到,“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们暂时还不敢来找麻烦。”
  
  “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是谁?”少女喝了一口酒。
  
  “其实不用你说,我早就猜到了。”萧凌慢慢放下酒杯。“‘粉黛朱砂,血染桃花’,我没说错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少女错愕。
  
  “江湖中有谁不知道桃花坞。”萧凌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到。“想当年横行河朔的‘金蛇’刘猛和‘银蝎’刘棠两兄弟,还有‘太行剑客’柳复明等人都是死在你们手里。”
  
  “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我真小看了你。”少女喝完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桃花坞的现任掌门,人送外号‘玉面幽灵’的楚湘婷。”萧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错,我就是楚湘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少女放下了酒杯看着萧凌。
  
  原来萧凌在半路上救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江湖第一美女——桃花坞的掌门楚湘婷。提起她江湖中人闻者色变,就在几年前,长江决堤导致大量灾民逃往荆州,而就在此时朝廷拨给灾民的救济款在路上频频被劫。经过她的打探,终于摸清楚是雷霆山庄的庄主雷玉虎所为。她夜闯雷霆山庄,打伤了雷霆山庄包括庄主雷玉虎在内的将近三十人。自从那事后,人们就给了她个外号“玉面幽灵”。
  
  “你右手中指上带的戒指,”萧凌朝楚湘婷的右手努了努嘴。“翡翠桃花戒,这是桃花坞掌门的信物,据说外面的红色是人血染红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湘婷看着自己右手的戒指,笑着说:“不错,你说的很对,这枚戒指世上仅有一枚,是昔年西域大明宫宫主所制,赠予我们作为建立门派的信物。”
  
  “除了戒指,还有你左手臂上的桃花。”萧凌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到“据我所知,在桃花坞只有掌门手臂上的桃花才能是红色的,左右护法是黑色,分舵的舵主是紫色,其余的普通杀手都是青色。再说,能和阴阳双煞过招的且身上带伤能逃这么远的除了轻功天下无双的“玉面幽灵”外,我实在无法想出还有谁能有这功夫。”
  
  “萧公子过奖了,论武功谁又能比得上你‘千面书生’。”楚湘婷笑到。“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今天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我想是谁看见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子倒在路边,都会出手相救的。”萧凌说着又不由自主的端详起面前这个女孩来。乌黑亮丽的秀发,如同水泻瀑布一般披在肩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在月光下依旧明亮。白皙的脸颊挂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
  
  “来,我敬萧公子一杯,算是答谢今天的救命之恩。”楚湘婷发现萧凌总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错开话题,端起酒杯。
  
  “楚姑娘好酒量啊,来。”萧凌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萧凌夸赞到,“难得有如此机会能和女侠一起把酒言欢。”
  
  “萧公子过奖了,小女子怎么敢与你‘千面书生’比呢,”楚湘婷被萧凌这么一夸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若当初不是你,谁也不会知道当年天安镖局的灭门惨案是阴阳双煞所为啊。”
  
  “哦,楚姑娘是如何得知那灭门惨案是我破的?”萧凌感觉有点意外。
  
  “当然是‘银钩铁划’两兄弟告诉我的,不仅是我,现在几乎全天下人都知道那个案子是你破的。”楚湘婷喝了口酒说到。
  
  “好嘛,他们两个又在到处‘败坏’我的名声。”萧凌喝着酒摇了摇头。
  
  “是谁在背后说我们兄弟两的坏话?”空中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楚湘婷顿时警觉:“谁?出来!”只见话音未落,突然从院旁的书上跳下两人。两人都穿着金缕长衫,腰间都别着块令牌,一个手上拿着判官笔,一个手上拿着镔铁钩。
  
  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湘婷刚刚说到的“银钩铁划”二人。一个是人称“催命判官”的谷炎,另一个是人送外号“索命阴司”的杜鑫。别看两人年纪轻轻,但武艺高强,屡破奇案,现在已是六扇门的御前总捕了。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二位。”楚湘婷没好气的说。“还御前总捕呢,深更半夜跑出来吓人。”
  
  “大哥,看样子我们好像吓着人家楚大掌门了。”杜鑫在一旁坏笑。
  
  “稀客,稀客啊,”萧凌迎了过去,“大名鼎鼎的御前总捕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
  
  “好你个萧凌,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江湖第一美人,也不跟兄弟说声,太不够意思了。”谷炎象征性的朝萧凌胸前捶了一拳。
  
  “你们认识?”楚湘婷在一旁有点不解的问到。
  
  “三年前我们在追查天安镖局的案子的时候。”谷炎一边坐下一边说到,“他不但破了天安镖局的案子还救了我一命,所以那时我们就成了生死之交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捕也有被人救的时候。”楚湘婷开玩笑似的说到。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不等萧凌发话杜鑫问到,“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没跟我们提起过认识她。”
  
  “这个纯属机缘巧合,我今天回这里拿点东西恰好在路上看到她被阴阳双煞伤了,所以就。。”萧凌话锋一转:“我倒是觉得奇怪你们两位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到我这来?而且还是晚上。”
  
  “萧兄,不瞒你说,我们兄弟俩今晚来找你实有要事相商。”谷炎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萧兄,有件事我们想问你,你当着我们兄弟的面说清楚。”杜鑫面色凝重的说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凌感到迷惑。
  
  “你最近有没有去过江州?跟我们兄弟说实话。”谷炎严肃的问到。
  
  萧凌喝了口酒,淡淡的说:“去了,前几天去的,今天刚回。”
  
  “你真的去过?”杜鑫有点激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湘婷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的。
  
  “阿鑫先别激动,先问清楚。”谷炎一把按住了杜鑫,接着问到:“你去那做什么了?”
  
  “去找丐帮帮主余老前辈,怎么有问题?”萧凌说完看着谷炎。
  
  “难道真的是你做的?”谷炎也开始有点激动了,“你找余老前辈干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余老前辈的旧伤复发了,特意找我问药的。”萧凌感觉谷炎的话里有有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谷炎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接着说到:“余老前辈遇害了。”
  
  “什么?”萧凌几乎叫了出来,“不可能,我昨天早晨临走的时候还和余老前辈喝了几杯,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消息,准备赶过去,恰好路过临安,知道你和余老帮主的关系比较亲近,所以才想来找你了解情况。你也别太激动。”谷炎拍了拍萧凌的肩膀。
  
  “你们说的余老前辈是不是‘霹雳掌’余佑仁?”楚湘婷问到。
  
  “是的,就是他,义盖云天的余老前辈。”杜鑫叹了口气,“只可惜,唉。”
  
  “真的当年一人大败‘沧州五虎’的余佑仁于老前辈?”楚湘婷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是啊,当年‘沧州五虎’围攻我爹,正好碰上余老前辈,余老前辈二话没说,就与‘沧州五虎’交上了手,为了救我爹,余老前辈也受了伤。打那以后,我爹就认余老前辈做大哥,他们成了拜把子的兄弟。我爹从小就和我说,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余老前辈,没想到昨天那一别竟会是永别。”萧凌说着有点哽咽了。
  
  “萧兄,恕兄弟我直言,余老前辈的死,你有很大嫌疑。”谷炎说到。
  
  “我明白,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仅要为我自己洗清嫌疑,更重要的是,我一定要揪出凶手,告慰余老前辈在天之灵!”萧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捻的粉碎。
  
  霎时,楚湘婷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眼神中的坚定。她心头微微一颤,虽然隔着面具,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与悲伤。
  
  桃花依旧在院子里灿烂的开着,静静的开着,依旧是那么鲜艳,不曾被外界所打扰。
  
  花残
  
  庭院深深锁重楼,佳人翘首,泪湿衣袖;江水悠悠几时休,寒风拂柳,雪漫眉头。
  
  江州城不大,却是江南的经济枢纽。江州地处长江的下游,很多从西南地区来的商旅和物资都是经过这里转到江南的。虽然城不大,但却是人口稠密,一片繁华。
  
  萧凌却无心欣赏这繁华的景象,这一路上他都沉默无语,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赶到丐帮,弄清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行人来到了丐帮总舵,映入眼帘的是总舵门前灯笼上的两个“奠”字和门上挂着的白绫。两个丐帮弟子站在门前,手臂上帮着黑纱,神情肃穆。
  
  萧凌迫不及待的从马上跳下,直直的走了进去。一进大堂,余老前辈的灵位摆在香案正中央,香案后面是盛敛着余老前辈遗体的棺木。萧凌“扑通”一下跪下了,哽咽着说到:“前辈,我来晚了。”说完深深的磕了一个头。楚湘婷在一旁也默默的为余老前辈哀悼着,看见萧凌这样,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这时,突然从灵堂的右面冲出一个身披麻衣头戴孝帽的女子,愤怒的脸上还带着泪水,手中拿着把剑直冲萧凌而来,口中还说到:“萧凌,还我爹爹命来。”萧凌躲闪不及,衣袖被划开了个口子。楚湘婷在一旁见状,急忙出手制止。“小蝶,有话好好说。”原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余佑仁的掌上明珠,他的女儿余筱蝶。因为年轻时的冲动,导致小蝶的母亲过早的离开他们父女俩。余佑仁为此十分后悔,一直到死前都没有再续,父女俩相依为命。
  
  “好好说?他杀了我爹,我怎么能和他好好说。”余筱蝶说罢举剑又刺,这时,萧凌一个侧身闪过了她的剑,同时用左手的手指夹住了她的剑。这时,一个这身上也穿着麻衣头上绑着孝带的人从大堂的左侧走了过来。此人正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张天浴,也是丐帮仅剩下的三位长老中资历最老的了。
  
  “小蝶,不得无礼,快把剑放下。”张天浴见到此景急忙说到。
  
  “为什么,他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我不放。”余筱蝶依旧不肯罢手,死死的握住剑想向前刺,却怎么也动不了。
  
  “小蝶,你可看清楚我是你的萧凌哥哥,你可能误会了。”萧凌向余筱蝶解释到。
  
  “没有误会,我没你种忘恩负义的哥哥。”余筱蝶仍旧不肯撒手,并且话语中带这哭腔。
  
  突然张天浴伸手点向了余筱蝶的睡穴,余筱蝶猝不及防的倒下了,萧凌急忙扶住。“来人,把小姐扶进房休息,她这几天太累了。”张天浴对几个丫环吩咐到。张天浴收起了剑,走上前向萧凌作了一揖:“小蝶这几天可能因为帮主的事,伤心过度了,产生了些误会,还请萧公子见谅。”
  
  “张长老客气了,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小蝶见到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是凶手?”萧凌疑惑的问到。
  
  “这里人多口杂不便详说,各位请跟我到后厅来。”张天浴做了个手势。
  
  到了后厅,张天浴先让左右退下,又关好了门。这才放心的说到:“各位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余老帮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当时有人看到凶手吗?”杜鑫有点按捺不住了。
  
  “这件事事发突然,当晚只有小姐一人看到了凶手。”张天浴说到,“当晚我们几位长老都不在总舵,我也是在昨天早上才赶到总舵来的。到了总舵,我询问过小姐,她说她和那人交过手,那人带着和萧兄一模一样的面具,打扮装束和萧兄也是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人使用的武功也是拈花指。”
  
  “难怪小蝶一看到我就奋不顾身的想杀我。”萧凌叹了口气。
  
  “真的是你做的?”杜鑫问到。
  
  “我说不是你相信吗?”萧凌反问到。
  
  “我们知道余老帮主对待萧公子如同自己的儿子,我们也不相信是萧公子做的,但我看过帮主的遗体,确实在颈部有两个黑色指印。”张天浴有点无奈的说到。
  
  “既然这样,张长老,能否让我们看下余老前辈的遗体?”萧凌说到,“我知道,可能对帮主有些不敬,但为了弄清真相,早日找到凶手,希望您能理解。”
  
  “这恐怕,我还得和另外两位长老商量一下,请二位捕头稍等片刻。”张天浴有些犹豫,尽管他知道尸检是找出真凶最好的办法,但毕竟是帮主的遗体,他也不敢擅作主张。他急忙找来了另两位长老——吴天雄和徐子明,这两位也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在丐帮中也是德高望重的。两位长老听完后,也很犹豫。吴天雄说:“本来我们是不赞同的,怕在帮中影响不好,但考虑到这是惟一能找出帮主死因的方法,所以。”
  
  “所以我们决定开棺验尸,也希望几位能查出帮主死因,我们也好给帮中弟兄一个交代。”不等吴天雄说完,徐子明接着说到。
  
  “检验遗体是件很谨慎的事,希望长老能够向帮中兄弟说明缘由,不要让帮中弟兄前来打扰。”萧凌说到。
  
  “这件事我会安排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吴天雄说到。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谷炎说到。
  
  萧凌来到余佑仁的棺木前,他从张天浴的手上接过黑纱绑在左手臂上,接着又点燃了三炷香,将香插好后,萧凌给余老前辈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头。这一切做完之后,他和谷炎,杜鑫一起把余老帮主的遗体抬进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开始了验尸的过程。
  
  “谷兄,可以开始了吧?”萧凌问到。
  
  “可以了,需要我们兄弟帮什么忙尽管吩咐。”谷炎说到。
  
  “小文,把我的工具箱拿来,”萧凌转身对书童说到。书童将工具箱放在遗体边的桌子上,然后从工具箱中拿出一件白色的连衣围裙为萧凌穿上,接着又拿出一碗酒让萧凌将双手在酒里泡了一会儿。萧凌一边擦手,一边对谷炎说:“两位捕头,能不能麻烦你们到门外守着,我怕帮里弟兄过来影响我验尸,放心,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谷炎和杜鑫相互望了望,然后走了门外。
  
  萧凌又转过身对书童说:“你也下去吧,这里有楚姑娘帮我就行了。”
  
  “可是,”书童刚要说话,萧凌就打断了:“没事,楚姑娘知道怎么做。”书童很不情愿的退到了门外。
  
  萧凌关好了门,对楚湘婷说:“开始吧,我需要你的协助。”
  
  “好的,需要我做什么?”楚湘婷问到。
  
  “等会我要从箱子里递什么东西给我你就拿过来。”萧凌一边说,一边看着余老前辈的遗体。
  
  “怎么样?看出什么端倪没有?”楚湘婷问到。萧凌没有说话,只见萧凌掀开余佑仁的上衣进行检察时,发现他的颈部确实有两个发黑的指印。萧凌倒抽一口冷气,心底微微发凉。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的的确确是拈花指的手法。
  
  “尸体乍看上去确实像被拈花指点住气血窒息而亡的,但奇怪的是,尸体的面部却未成窒息而亡的紫青色,而且眼睑也没充血,只是牙龈出血了,这倒是很令我费解。”萧凌像是对楚湘婷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到。
  
  此时,楚湘婷也发现不对,“你看,”楚湘婷对萧凌说,“这是什么?”楚湘婷指着余佑仁的颈部说。有时候,女人的观察的确比男人更细腻。萧凌定睛一看,果然在两个黑色指印的中间位置,有个细小的针眼,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帮我把箱子里那个塞着红布的小红瓶,和银针一起拿过来。”萧凌对楚湘婷说到。
  
  “偌,是这个吗?”楚湘婷将东西递了过去。
  
  “谢谢。”萧凌接过银针,将银针轻轻的浸入药瓶中,然后又轻轻的扎在黑色的指印上。当银针取出时,颜色竟然成了暗黑色。
  
  “你看,”萧凌将银针拿给楚湘婷看,并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这毒好像在哪见过。”楚湘婷看过后说到。
  
  “曼陀罗,”萧凌淡淡的说到,“而且是经过提炼的。”
  
  “是它?”楚湘婷差点尖叫起来。萧凌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楚湘婷小点声音。
  
  “你真能确定?”楚湘婷轻声问到。
  
  “嗯,我用银针浸过百净散,然后插入余老帮主皮肤的时候,银针发生了反应,”萧凌将银针放回针囊,“只有曼陀罗花的毒与百净散发生反应会呈黑色,我闻过它的香味,这种香味只有曼陀罗有,而且很浓,说明是提炼过的,只是目前我还不能确定是哪一种。”
  
  “曼陀罗毒还有很多种?”楚湘婷不解。
  
  “是的,曼陀罗是一种花。这种花虽然有毒,但并不强烈。而经提炼后的曼陀罗却很毒。提炼后的曼陀罗分为五种,分别是紫色曼陀罗,粉色曼陀罗,黑色曼陀罗,白色曼陀罗和红色曼陀罗。其中白色曼陀罗就是人们常说的情花毒。而粉色曼陀罗就是江湖杀手常用的桃花散,因为中此毒的人死后,面色成粉红状,犹如桃花,所以被称为桃花散。这五种毒毒性不尽相同,所以很难分辨。”萧凌说起这些犹如数家珍。
  
  “看来凶手是个用毒行家。”楚湘婷说到。
  
  “从表面上看,像是我的拈花指所为,其实是有人用类似拈花指的手法将毒针刺进了余老前辈的颈部,使得余老前辈中毒而亡。看来凶手的手法真的很歹毒。”萧凌对楚湘婷说。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你不是凶手呢?”楚湘婷问到。
  
  “恰恰相反,这不仅无法让我摆脱嫌疑,反而还加重了我的嫌疑,丐帮的几位长老和小蝶都知道,我这些时日都是在用银针为余老前辈疗伤,如果说出去,他们反而更会怀疑我。”萧凌说到。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证明你不是凶手吗?”楚湘婷继续追问。
  
  “所以我还要在看看尸体上还有其他什么伤口和痕迹。”萧凌说着便俯下身子认真的检查起来。
  
  顿时房间安静得,只听得到他们俩的呼吸声。萧凌仔细的做着检查,而楚湘婷则在一旁端详起他来。
  
  自从她十五岁坐上桃花坞掌门的这个位置以来,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不在少数。但从来没有一个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举手投足间是那么潇洒,那么随和。那夜,在西泠小院听他在月下吹箫,她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厌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开始有点渴望平静的生活。师父曾经告诫过她,女人要想在江湖中出人头地,不被对手打败,必须记住一点,不能轻易动感情。一旦动了感情,那么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没有忘记师傅的教诲。然而这一次,她却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深深的吸引了。
  
  正当楚湘婷发呆之际,萧凌直起身子来对楚湘婷说:“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楚湘婷一怔,她生怕萧凌看出她的心思,赶忙掩饰到。萧凌正想要说什么,突然门外喧闹起来。
  
  “外面出什么事了?”楚湘婷问到。
  
  “我出去看看,你帮我收拾下东西。”萧凌一边脱去身上的围裙,一边对楚湘婷说到。
  
  萧凌打开门,发现很多丐帮弟子围在门前,想要闯进来。“怎么回事?”萧凌问守在门边的“银钩铁划”二人。
  
  “不知道是谁将你是凶手的消息误传了出去,结果很多丐帮的弟子都纷纷围了过来,说要你给个合理的解释。为了不影响你验尸,我们只好和张长老一起将他们拦下。”谷炎说着表情似乎有点无奈。
  
  “他就是萧凌,他就是杀害老帮主的凶手。来啊,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为帮主帮主报仇。”不知人群中谁突然叫了一句,结果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大家先冷静一下,先听我说,余老帮主不是我杀的。”萧凌正欲解释。
  
  “萧凌,老帮主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作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来。”丐帮弟子群情激愤。
  
  “萧公子,既然你说老帮主不是你杀的,你可有证据?如果你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丐帮上下兄弟会不服啊。”张天浴也在一旁说到。
  
  “请大家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杀害余老帮主的凶手,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但请大家给萧某一点时间,萧某定当揪出凶手,为余老帮主报仇。”萧凌大声说到。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人群中有人说到。
  
  “我以我的项上人头和我的人格担保,萧公子绝对不是凶手。”楚湘婷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如果萧凌真是凶手,我愿与其一起为余老帮主陪葬。”
  
  “楚姑娘,这不太合适吧。”面对楚湘婷突如其来的话,萧凌反倒有些不适应。
  
  “没关系,我相信你。”楚湘婷坚定的对萧凌说。
  
  刹那间,看着楚湘婷坚定的眼神,萧凌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正要说什么,这时丐帮的一个弟子急匆匆从外面赶来,“报告长老,少林的了因大师,武当的清虚道长和峨眉的无尘师太,前来吊唁。”
  
  “快快迎接,将他们请到后厅,”张天浴急忙示意到,向丐帮弟子挥了挥手说:“那就先这样,我们就暂且相信萧公子一回,大家都散了吧。”
  
  来到后厅,只见一位身披紫金袈裟的僧人,一位身穿太极袍的道士,还有一位手持念珠的尼姑。这三位就是少林的了因大师,武当的清虚道长和峨眉的无尘师太。这三位都是当今武林的前辈,三人都在武林享有很高的声誉,各大武林门派的掌门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不知三位大师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张天浴作了一揖。
  
  “张长老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听闻余帮主的噩耗才过来吊唁的。”清虚道长说到。
  
  “余帮主和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对于他的事,我们倍感痛心。”无尘师太说到。“诶,怎么不见老帮主的千金?”
  
  “唉,小姐因为老帮主的去世,伤心过度,我叫人扶她到后院去休息了。”张天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还望余小姐能节哀顺变,身体要紧。”了因大师双手合十说到。
  
  这时萧凌一行人走进了后厅,见到了因大师,萧凌立即上前参拜。“孩儿见过师伯。”
  
  “凌儿快起来,不必行礼了。”了因大师说到。“这么多年没见,都成大小伙了。”
  
  “师伯过奖了,孩儿和您年轻时比起来差多了。我来介绍下,”萧凌指着楚湘婷说,“这是桃花坞的掌门楚湘婷。”
  
  “见过了因大师。”楚湘婷作了一揖。
  
  “阿弥陀佛,没想到楚施主这么年纪轻轻就做了一派掌门,真是年轻有为啊。”了因大师客气到。
  
  “作为不敢说,只不过是让大师见笑了。”楚湘婷有些不好意思。
  
  “这两位,我就不用介绍了,想必师伯您都认识吧?”萧凌指着谷炎和杜鑫对了因大师说。
  
  “‘银钩铁划’的大名老衲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了因大师说到。
  
  “大师您客气了,那些都是江湖朋友的谬赞,我兄弟俩愧不敢当啊。”谷炎客气的说到。
  
  “看着这些年轻后辈们,我们都觉得自己老了。”清虚道长捋着胡须说到。
  
  “是啊,以后的江湖武林都是这些年轻人的,我们都该退出了。”无尘师太笑到。
  
  “各位大师都过谦了,论武功和资历我们这些晚辈又怎能和前辈相比。”萧凌说到。
  
  “张长老,说了这么半天,也该转回正题了,余老帮主究竟是怎么死的?”无尘师太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这,”张天浴欲言又止的看着萧凌。
  
  “怎么,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么?”清虚道长觉得有点不对劲。
  
  “余老帮主是被人杀害的。”不等张天浴回答萧凌就说到。
  
  “阿弥陀佛,凌儿,告诉师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因大师看着萧凌。
  
  “是的,萧公子说的没错,我们在帮主的颈部发现了两个黑色指印。”张天浴不等萧凌开口抢先说到,“看手法像是拈花指。”
  
  “阿弥陀佛,凌儿,这真是你做的吗?”了因大师严肃的看着萧凌。
  
  “师伯,请相信孩儿,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孩儿的为人,孩儿绝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萧凌赶忙向了因大师跪下。
  
  “你先起来吧,”了因大师示意萧凌先起来,“既然你说这不是你做的,那你能否拿出证据来,不是师伯不相信你,只是你需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
  
  “师伯,请你给孩儿十天时间,若找不出真凶,孩儿以死谢罪,绝不拖累您老人家。”萧凌向了因大师做出了保证。
  
  “这,”了因大师有些犹豫的想了想,“好吧,那师伯就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后若找不出凶手,那就别怪你师伯无情了。”
  
  “萧凌,你不要在这装好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余筱蝶走进了后厅,“那晚,我亲眼见到是你偷偷进了我爹的房间,将我爹杀害后,被我撞见,把我打晕,然后逃走了。”
  
  “小蝶,既然你说我是凶手,那我问你,当时你看清了凶手的样子吗?”萧凌问到。
  
  “我看的清清楚楚,银色面具白色的外套,除了你还有谁。”余筱蝶话语中带着愤怒。
  
  “你刚刚说他把你打晕了,这么说你和他交过手?”萧凌继续问到。
  
  “是的,只恨我武功不济,没能当场把你杀了为爹爹报仇。”余筱蝶依旧带着愤怒回答着。
  
  “那好,那你看清楚那人跟你交手时,是用右手还是左手?”萧凌接着问到。
  
  “是右手,那人始终都是用右手,”余筱蝶肯定的说到,“那是因为怕我知道那个人就是惯用左手的萧凌。”
  
  “那好,如果真的是我要杀人的话,我连样子和打扮都让你看到了,我又何必刻意隐藏自己的武功呢?”萧凌看着余筱蝶。余筱蝶不知该怎么回答。萧凌接着说到:“退一步说,如果我真的是杀害你爹的凶手,被你撞见的话,我还会让你今天活着站在这里指认我吗?”余筱蝶沉默了,萧凌说的句句在理,可她却怎么也不能接受。
  
  “萧公子的话分析的有道理,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清虚道长说到。
  
  “小蝶,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接受,你要相信你的萧凌哥哥,他不是那种人。”楚湘婷安慰这余筱蝶。也许是同为女人,也许是自己从小就无父无母,楚湘婷十分理解余筱蝶此时的感受。
  
  “小蝶,相信我,萧凌哥哥一定帮你找出凶手,为你爹报仇。”萧凌看着余筱蝶坚定的说到。
  
  此时,余筱蝶终于忍不住倚在楚湘婷怀中哭了起来。
  
  萧凌能体会得到那种心情,当年母亲去世时,他在母亲的坟头哭了一天一夜,哭晕了过去,若不是来上香的文老管家发现,恐怕他早就随母亲一起去了。看着余筱蝶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萧凌就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所以他明白早一日找出凶手,小蝶身上的痛苦就会少一点,这也是给九泉之下的余老前辈最好的告慰。
  
  花谢
  
  红尘陌,人非昨,旧情难托;轮回错,回忆落,思念谁说?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此时,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中。而萧凌却睡不着。他坐在后院的台阶上,手中拿着酒壶,凝视着天空中在云层里只露出一角的月亮,一个人发呆。
  
  楚湘婷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萧凌坐在面前的台阶上,上前轻轻拍下他的肩膀,略带俏皮的说到:“好啊,一个人坐在这,有酒喝也不叫上我。”说完一把抢过萧凌手中的酒壶。
  
  “楚姑娘,怎么你也睡不着?”萧凌转过身发现楚湘婷站在自己身后。
  
  “嗯,你不也没睡吗?”楚湘婷在萧凌身边坐了下来,“还有以后别叫我楚姑娘,太俗气了,直接叫我湘婷好了。”
  
  “湘婷,小蝶怎么样了?”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萧凌还是说了出来。
  
  “她哭累了,睡下了。”楚湘婷长叹一口气,“唉,如果再不赶紧找出凶手的话,我怕她真的会崩溃。”
  
  “你说的没错,小蝶很早就没了母亲,这么多年她一直跟着余老前辈相依为命。”萧凌说到,“当年若不是为了救我父亲,余老帮主也不会受伤,也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给害了。”
  
  “小蝶也怪可怜的,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楚湘婷话一转,“你刚刚一人坐在这想什么?”
  
  “我在想余老前辈死前的样子并不像跟人交过手,说明这个人他一定认识,而且他很信任这个人,所以这个人一定是他熟悉的人。”萧凌说到。“还有一点,此人必定也认识我,否则不会假借我的手法来害死余老前辈。”
  
  “是啊,凶手很有可能是余老帮主身边的人。而且关键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找不到凶手杀人的动机,就没法抓住凶手杀人的罪证,那就更别说揪出凶手了。”楚湘婷也知道这个道理。
  
  正当两人说着的时候,突然对面房顶有异动。萧凌一个垫步腾空,飞身上了房顶。却发现房顶上并没有人。当萧凌从房顶上下来时,从房间里又传来了响动。
  
  “是清虚道长的房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到。话音未落,萧凌一个箭步冲进房间,发现清虚道长双腿盘坐在床上,两眼紧闭。萧凌感觉情况不对,急忙上前试探鼻息,却发现清虚道长已经死了。
  
  “怎么样?”楚湘婷问到。
  
  “死了,我们反应太慢了。”萧凌一边说到一边开始查看尸体。
  
  “真是见鬼了,我刚追出去,却发现连个鬼影都没有。”楚湘婷有些懊恼。
  
  “如果你能追到凶手那才叫见鬼了。”萧凌头也不回的说到。
  
  “为什么?我的轻功又不比谁差。”楚湘婷有些不服气。
  
  “我又没说你轻功差,只是你想想,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清虚道长住的房间,又能轻易得手且又能逃的这么快,你想想会是外面的人做的吗?”萧凌说到。
  
  “看来这回真验证了你刚才说的。”楚湘婷不由得佩服起萧凌来。
  
  这时,“银钩铁划”和张天浴首先走了进来,了因大师和无尘师太也随后走了进来。
  
  “萧兄,怎么了?”谷炎问到。
  
  “清虚道长殡天了。”萧凌淡淡的对大家说到。
  
  “阿弥陀佛,凌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因道长问到。萧凌摇了摇头说:“我和楚姑娘发现动静就冲了进来,等我冲进房间,发现清虚道长已经咽气了。”
  
  “阿弥陀佛,那萧公子可否看到凶手?”一旁的无尘师太问到。
  
  “没有,等到我和湘婷冲进房间时,凶手早就不知所踪了。”萧凌说到
  
  “我追出去好远都没看到凶手。”楚湘婷也说到。
  
  “又是两个黑指印,萧公子,难道又是拈花手?”张天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清虚道长的遗体旁查看着。
  
  “没错,是拈花手的手法。”萧凌承认到,“这次的凶手应该和谋害余老前辈的凶手是同一人。”
  
  “难道又是有人伪装成你的样子杀人的?”张天浴问到,“上一次你不在现场,而这一次你却第一个出现在现场,这该怎么解释,萧公子?”
  
  “我没有什么能解释,案发当时是我和湘婷一起听到的动静,然后冲进了房间的。”萧凌说到。
  
  “嗯,萧凌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作证。”楚湘婷也说到。
  
  “那其他人呢?”张天浴又问到。
  
  “我们两个一直在房间里,听到这边有响动才过来的。”谷炎说到。
  
  “老衲也在房间里打坐,一直没出来过,直到刚刚张长老通知老衲,说清风道长出事了,老衲才出了房门赶了过来。”了因大师双手合十。
  
  “贫尼也在房间参禅打坐,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无尘师太也双手合十。
  
  “那张长老你在干嘛?”萧凌突然转向张天浴。
  
  “我刚刚在跟几个弟子商议老帮主过完头七下葬的事,不信你可以找他们来问问。”张天浴说到,“我倒是觉得萧公子和楚姑娘,你们两个互相都说对方能证明,你们会不会一起密谋杀害了清虚道长?”
  
  “你什么意思?”楚湘婷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凭什么说我们替对方做伪证。”
  
  “那按照长老的说法,那‘银钩铁划’两兄弟也有可能做伪证,这又如何解释呢?”萧凌反问张天浴。
  
  “这—,”张天浴一时答不上话来。
  
  “所以说,今天在场的人都有嫌疑,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萧凌说到,“我能理解张长老想急切抓住凶手的心情,但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信口雌黄。”
  
  “是啊,萧兄说的在理。”谷炎说到。
  
  “好了,你也不要太生气了,人家张长老又没什么恶意。”萧凌宽慰楚湘婷。楚湘婷转过身“哼”了一声。
  
  “能不能先请大家出去一下,我要检验下清风道长的遗体。”萧凌边说着边向了因大师使了个眼色。
  
  “那我们先出去,等萧公子验出了什么在通知我们。”张天浴边说着边走了出去。
  
  这时,了因大师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凝重的对萧凌说:“凌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等一下,师伯。”萧凌将门窗关好,拿出了自己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了针囊。“师伯,你看。”萧凌说着将一根发黑的银针递给了因大师。
  
  “这是,”了因大师看到皱了皱眉头,“这是黑色曼陀罗,是曼陀罗毒中最毒的一种。凌儿,你是在哪弄到这种毒的?”
  
  “余老前辈的身上。”萧凌说到,“上次我在余老前辈的颈部两个黑指印间发现了针眼,然后我用银针轻轻的顺着针眼扎下去,拔出来时就成了暗黑色。我当时凭气味判断除了是曼陀罗毒,但不知道是哪一种,所以特地请教师伯。”
  
  “你是先用百净散浸过银针吧,”了因大师说到,“这种毒在一般情况下是无色无香的,只有与百净散反应后会呈暗黑色,并且挥发出异香。看来你还没有把我教给你的全部忘掉。”
  
  “师伯的教诲怎敢忘记。师伯,你看。”萧凌边说着边指着清虚道长颈部对了因大师说。
  
  “来,让我看看,拿根针来。”了因大师说到。萧凌将一根浸过百净散后递了过去。
  
  “你看,又是黑色曼陀罗。”了因大师将银针取出后说到。
  
  “果然不出我所料,凶手是同一个人。”萧凌看着发黑的银针说到。
  
  “了因大师验尸完后,也用醋和酒洗手吗?”楚湘婷看见了因大师用醋和酒洗手好奇的问到。
  
  “难道楚姑娘还见过谁用醋和酒洗手吗?”了因大师问到。
  
  “据说当年‘怪手神医’李鹤龄给人看病时,也是用醋和酒洗手的。”楚湘婷说着脸上突然泛起诧异的表情,“难道你就是——”
  
  “没错,我师伯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怪手神医’,怎么感觉很诧异吧。”萧凌看着楚湘婷的表情有些得意的说到。
  
  “您真的是当年凭借五根银针就治好了五毒教教主花无泪女儿顽疾的‘怪手神医’李鹤龄?”楚湘婷简直不敢相信。她没想到自己身旁这位看起来眉慈目善的少林高僧,竟然会是当年的神医。
  
  “楚姑娘把老衲神话了,李鹤龄已‘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林僧人——了因。”了因大师笑到。
  
  “告诉你吧,我这一身功夫有大部分是他教的。他还曾教过我母亲医术呢,”萧凌说到。
  
  “凌儿,你母亲是我师妹,她的医术都是我们师父也就是你师祖天山老人教的,跟老衲没什么关系。”了因大师忙推辞到。
  
  “师伯太客气了。其实母亲很多东西不都是从您那学来的嘛。”萧凌说到。
  
  “那您为什么要出家呢?”楚湘婷又问到。
  
  “说来话长了,厌倦了江湖纷争,看破了红尘往事。”对于往事了因大师似乎不太愿意提起。
  
  楚湘婷见状也没有在问下去,转而问起萧凌:“既然你懂医术,为什么不把脸上的伤治好而要带着面具呢?”
  
  “凌儿脸上的伤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由于小时候的伤害给他造成了心里阴影,所以他才给自己戴上面具,给自己的心里也戴上了一副‘面具’。要摘下脸上的面具必须得先摘除心里那副,能不能彻底摘下还得看他自己啊。”了因大师小声的对楚湘婷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楚湘婷听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听完了因大师的讲述,楚湘婷转头看着萧凌,看着萧凌脸上的面具。她在想这张面具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一张面孔。她突然很想摘下面具看看,但是她知道不能这么做,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师伯,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萧凌问正在检查的了因大师。
  
  “别的地方都没有外伤,只有颈部那一处伤,”了因大师直起身子说到,“而且嘴唇和面部泛紫,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状态的确很像被拈花指点中天突穴窒息而亡的样子。”
  
  “也就是说和杀害余老前辈的手法一样?”楚湘婷问到。
  
  “完全一样凶手几乎不留任何破绽。”萧凌说到,“而且现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们辛苦了,等下让张长老叫人将清虚道长的遗体抬出去吧。”了因大师说到。
  
  “那我送师伯回房吧,”萧凌说到,“那就麻烦湘婷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好的,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吧。”楚湘婷说到。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给人一种新生的力量。特别是春天的早晨,总能带给人希望。
  
  可此刻的萧凌,萧凌却忧心忡忡。虽然戴着面具的他没有任何表情,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忧虑。
  
  “萧凌哥哥,去吃点东西吧。”余筱蝶走到萧凌身边。
  
  “哦,谢谢,我不饿。”萧凌说到。
  
  “我知道,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可能你真的不是杀害我爹的凶手,可能是我误会你了。但你也用不着这样不吃不喝啊。”余筱蝶在一旁说着。
  
  “小蝶,你知道吗,其实余老前辈的死我也有责任,”萧凌说到,“如果那天我没有执意要走,如果那天我留下来了,也许余老前辈就不会出事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在又怎么了,前天晚上你不是在这吗?结果呢?凶手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跑了。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不是你的错,是凶手太狡猾了。别整天没事坐这瞎想,偌,把这碗银耳莲子羹喝了吧。”不知什么时候楚湘婷端着碗粥出现在萧凌身后。
  
  “我不想吃,没胃口。”萧凌拒绝到。
  
  “凌儿,楚姑娘说的有道理,你在这坐了两天两夜了,什么东西都不吃,光喝酒,你这样可不行。”了因大师这时也走了过来。
  
  “可是师伯。”萧凌刚要说话了因大师就打断到:“还记得师伯跟你说过吗?治病救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一次性就能药到病除的。同样的,破案也是一样,很多东西不是靠一下子的凭空想就能想出来的。再说,你破案子没身体哪行,听师伯的话,把这碗银耳莲子羹喝了,这可是人家楚姑娘熬了一早上才熬好的,别辜负了别人的一片心意。”
  
  听完了因大师的话,萧凌没有在推辞。“谢谢你,忙了一早上,也辛苦你了。”萧凌接过银耳莲子羹对楚湘婷说到。
  
  “别忙着谢我,我一个整天在外的‘粗人’哪会做这个,你要谢就谢你的小蝶妹妹吧,是她教我的。”楚湘婷说到。
  
  “也谢谢你,小蝶,”萧凌一边说着一边品尝到,“嗯,味道还不错。”
  
  “能得到你萧大少爷的称赞也算我这一早晨的功夫没白费。”楚湘婷笑着说。
  
  看着眼前这个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余筱蝶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知道命运为何会这样捉弄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的男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他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可她却没法解释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个凶手会和他如此相像。也许那天他在后厅中的反问与回答会让自己心里好收些,也许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他了。
  
  这时一名丐帮弟子突然过来禀报:“小姐,武当的人来了,他们在前厅吵吵嚷嚷的说要我们交出杀害清虚道长的凶手,否则誓不罢休。”
  
  “让老衲前去看看。”了因大师说到。
  
  “师伯,我和您一起过去。”萧凌放下碗说到。
  
  “我看你还是先别出去,万一有人讹传你是凶手,他们岂会放过你。”楚湘婷在一旁说到。
  
  “楚姑娘说的有道理,你先在这呆着,师伯先出去跟他们说明情况,以免闹出更大的事端,这对丐帮和武当来说都不好。”了因大师说着便走进了前厅。
  
  了因大师来到前厅,看见张天浴正忙着解释些什么,但武当弟子似乎有些听不进去。于是他走上前大声说到:“阿弥陀佛,各位不要激动,先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武当弟子看见了因大师来了,嘈杂争吵声低了下去。
  
  见声音低了下去,了因大师继续说到:“各位武当门下的弟子,我理解大家想报仇的心情,清虚道长也是老衲多年的至交,老衲比各位更痛心。但老纳与众位一样也是修行之人,所以请各位先将道长的遗体带回武当厚葬。”
  
  “那凶手呢?”人群里有人说到。“是啊,你们什么时候交出凶手。”有人跟着叫嚷。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在这里向各位保证,五日之后,必将揪出凶手,给各位一个交待。”了因大师说得斩钉截铁。
  
  了因大师在江湖武林的地位非同一般,所以他保证的事情基本上是很有把握的。武当弟子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叫了几个人抬起清虚道长的棺椁离开了丐帮。
  
  回到后院,萧凌急忙走上前,问到:“师伯,怎么样了?”
  
  “唉,我让武当的弟子先把清虚道长的棺椁抬回武当山了。”了因大师叹了一声气。
  
  “了因大师用自己的信誉作保,说五日后要揪出凶手,替清风道长和余老前辈报仇。”张天浴在一旁插了一句。
  
  “师伯,这是真的?”萧凌问到。了因大师没说话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师伯,是孩儿没用拖累您老人家了。”萧凌急忙向了因大师赔罪。
  
  “凌儿,如果你真想不让师伯在武林中失去信誉的话,那答应师伯,五日之后找出凶手,不仅为师伯,也为你自己,更为了你余伯伯和清虚道长。”了因大师语重心长的对萧凌说到。
  
  “嗯,孩儿一定不辱使命。”萧凌坚定的说到。
  
  春天的天气总是让人琢磨不定,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就乌云密布,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萧凌看着窗外发呆。他的心如乱麻,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他的心情也犹如这天空,沉闷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时,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雨水打在萧凌的面具上,衣服上,而他却没感觉到。直到余筱蝶走了进来,帮他把窗户关上。
  
  “萧凌哥哥,在想什么?”余筱蝶看着发呆的萧凌。
  
  “在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马上期限就快到了,却没有半点头绪,我都快急死了。”萧凌话音里有些急躁。
  
  “萧凌哥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每次我抓蝴蝶抓不到时,你总说我太心急了,你说要等蝴蝶停在花瓣上不动时,才好一把把它抓住。”说起这些,余筱蝶仿佛回忆起了小时候的时光。
  
  那时候,她和萧凌都很年幼。每次萧凌的父亲带着萧凌来她家做客时,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每次在她家院子里,萧凌总能带给她意外的惊喜。而且每次萧凌有好的东西总爱和她一起分享。和萧凌在一起嬉戏打闹,是她童年惟一的乐趣。直到后来见到他时,他的脸上多了一副面具,声音里也多了许多的沧桑。可在她眼里,他依旧是那个陪她嬉戏打闹,教她吹箫,什么事都顺着她的萧凌哥哥。也许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两个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了吧。
  
  这时,萧凌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握着余筱蝶的手说:“小蝶,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找出凶手的方法了。”说完萧凌发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赶紧松开,有些不好意思到:“刚才太激动了,对不起。”
  
  萧凌转身要走,余筱蝶一把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余筱蝶依偎在萧凌宽厚的背脊上,轻声说到:“萧凌哥哥,如果找出凶手替我爹报了仇,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吗?”
  
  萧凌被余筱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他松开余筱蝶的双手,对她说:“小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一说到这个话题你就要逃避?”余筱蝶问到。“难道是因为前几天我一时冲动,不小心伤到你了吗?那好,我也刺自己一剑,这样可以吗?”
  
  “小蝶,别做傻事。我不是逃避,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萧凌解释到。
  
  “你知道吗?这些年爹给我安排了多少场相亲,我都拒绝了。并不是因为那些来相亲的人不够优秀,也不是因为我是丐帮帮主的女儿而觉得比别人优越。而是因为在我心里始终有个让我忘不掉的人,他有我看不尽的背影,读不透的渊博,还有我得不到的感情。即使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愿意等他。即使他真的是杀我父亲的凶手。直到今天,我以为自己能读懂他的思想,可我发现我自己错了,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人,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那个人一丝一毫。”余筱蝶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萧凌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身后这个被自己称为妹妹的女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落了窗外那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花瓣掉落在地上,被雨水无情的浸泡着。
  
  花落
  
  高楼远影残阳暮,独倚凭栏,望断天涯路;流年淡尽凭谁诉,梦中呓语,伊人归何处?
  
  “凌儿,”了因大师看着萧凌满头大汗的和楚湘婷从外面回来,“你们这一天去哪了?”
  
  “哦,没去哪,只是”说到这里萧凌突然凑到了因大师的耳边轻声细语些什么,只见了因大师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但一会儿又恢复了常态。
  
  这时,突然有丐帮弟子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断断续续的说到:“不好了,‘阴阳双煞’来了,他们指明要见萧公子。”
  
  “怎么那两个灾星知道你在这?”楚湘婷看着萧凌。
  
  “没事,你和师伯先回房,我去应付。”萧凌说完便出去了。
  
  月色朦胧,经过昨天春雨的滋润,空气清新了不少。虽然是夜晚,依旧让人感到舒适。
  
  突然,一个黑影来到了了因大师的窗前,拿出一根细长的管子,轻轻的捅破窗户纸,向里面吹着什么。不一会儿,黑影收起管子,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了因大师的房间。进入房间后,黑影发现了因大师盘腿坐在床上,仿佛入定一般。黑影没有丝毫犹豫,拿出银针向着了因大师的颈部刺去。看着了因大师渐渐倒下去,黑影面具下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准备翻窗离开。
  
  这时,桌上的烛台突然亮了。黑影想逃,却被从床边跳出来的萧凌堵住,黑影猝不及防被萧凌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这时,楚湘婷和余筱蝶,书童小文还有‘银钩铁划’兄弟俩也冲进来了。
  
  萧凌当着众人的面说:“今天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凶手的真面目吧。”萧凌慢慢的揭开了那人脸上的面具。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张天浴。
  
  “张长老,怎么会是你?”余筱蝶瞪大了双眼,表情诧异,就差没叫出来。
  
  “小蝶先不要激动,让萧凌哥哥说完。”楚湘婷在一旁劝解到。
  
  “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凶手的?”张天浴虽然被点了穴,虽然不能动,但嘴还能说话。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就让我来还原事情的真相吧。”萧凌踱步到张天浴面前。“因为你掩藏的很深,起初我并没有怀疑你。直到清风道长死的那天晚上,我师伯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我开始怀疑起你来。还记得吗,当时你问我师伯不在场证明时,我师伯说是你通知他说清风道长出事,他才从房间出来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张天浴不服气的问到。
  
  “我问你你当时还没到现场,你怎么知道是清风道长出事了?好像当时我和湘婷都没通知大家吧?”萧凌反问到。“而且,你说你找弟子商量给帮主头七下葬的事,据我所知,在丐帮,长老商议帮中大事一般都是和各个分舵的舵主商量,一般不会见下面的弟子。要见弟子,都要经过舵主的通知。我问过那些舵主,他们说你根本没通知他们,要见下面的弟子。”
  
  见张天浴没话说,萧凌有继续说到:“这只能说明一点,凶手很可能就是你。开始怀疑你以后,我就一直想找出你是凶手的直接证据。直到有一天,小蝶提醒了我。那天她来找我,说起小时候捕蝴蝶的事,给了我启发。我当即和湘婷去毒王那问他借了几只蝴蝶。”说着萧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用铁砂网制成的小笼,从小笼子外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只蝴蝶的影子。
  
  “你可别小看这些蝴蝶,这些都是毒王的宝贝。因为你使用的黑色曼陀罗是花毒,而这些蝴蝶就被毒王用含毒的花的花粉喂养长大的,对花毒最为敏感,哪里有带毒的花粉或者花瓣,它们就会飞往哪里。果然不出我所料,蝴蝶一出笼子就朝你房间飞去。不仅如此,蝴蝶还带我们找到了这个。”说着萧凌又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萧凌说着突然拿起张天浴的右手。“大家请看,”
  
  只见张天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经呈暗红色了,样子很是恐怖。
  
  萧凌见张天浴还是不说话,便接着说到:“这也是毒药造成的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瓷瓶里装的应该就是黑色曼陀罗吧,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银针上涂抹毒药时不小心滴在手指上会引起这么重的后果吧?”萧凌轻蔑的看着张天浴。
  
  “这么说,我爹也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样做?”余筱蝶质问张天浴。而张天浴始终不回答。
  
  萧凌继续说到:“在确定你是凶手后,我便开始想你杀人的动机。”萧凌说着,“我想既然你扮作我的样子去行凶,必然要仿制我的面具。要知道,我的面具可是‘圣手鲁班’朱行帮我做的,江湖中除了他没人能作出第二件,如果要仿制必须得找他。于是,我便去了趟朱行的店铺。当我问到有谁仿制了我的面具的时候,朱行说是个青年男子。当我拿出你的画像时,朱行摇摇头说不像。当时我就纳闷了,于是我让朱行将那个来仿制我面具的人的画像画了下来。朱行不愧为‘圣手鲁班’,不消一个时辰便将那人画了下来。确实画上那人表面上看上去与你不是同一个人。为此我琢磨了很久都没想通,直到有一天,我师伯看到朱行画的画像后说,那个人很像他年轻时认识的一个人。”
  
  “那天,我看到凌儿拿回来的画像,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当年的‘沧州五虎’之一的‘笑面虎’卢啸。”这时了因大师突然坐了起来。
  
  “你怎么没死?”张天浴表情带着惊恐。
  
  “让我来告诉你吧,”萧凌拿出了张天浴行凶用的银针,“你的毒针早就被湘婷给调包了,你刚才用的针上涂的不过是我自制的花汁,对人没什么害处。其实我在确定你是凶手后,便请师伯配合一起演了这出戏,为的就是让你这个真凶自动现身。”
  
  “那九转迷魂香也没用了?”张天浴问到。
  
  “九转迷魂香我倒是没料到,只不过是你用错了对象。”萧凌说着,“我师伯是少林高僧,他的达摩心法可以在任何时候随意封闭一种五官,所以你的九转迷魂香对他来说根本就没用。”
  
  “说到‘沧州五虎’就不得不提及一件往事,唉。”了因大师叹了口气,说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原来,那时了因大师还没有出家时,一直以悬壶济世行医救人为生,和萧凌的父亲萧洛,余佑仁老前辈还有清风道长都是很要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萧凌的父亲萧洛为了救了因大师的师妹,也就是后来萧凌的母亲,和当时横行河朔的响马‘沧州五虎’发生了冲突,而且余佑仁老前辈为了救萧凌的父亲,也被‘沧州五虎’打伤。了因大师和清风道长听闻,甚是气氛,联合了一些武林人士将‘沧州五虎’打死在他们横行已久的沧州。后来由于觉得自己杀气太重,不适合在行医救人,便来到少林寺出家为僧。
  
  “阿弥陀佛,老衲因为年轻一时的冲动,导致了五条人命,真是罪孽啊。”了因大师双手合十,深深的叹息到。
  
  “他们本来就该死,当年如果不是他们,我又怎么会成孤儿。”楚湘婷红了眼眶。原来,当年的“沧州五虎”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他们调戏湘婷的母亲不成,便痛下杀手,使得当时年仅五岁的楚湘婷痛失了双亲。后来“桃花坞”的帮主桃花仙子看她可怜,便收她为徒,继而成了现今“桃花坞”的新帮主。
  
  “知道这段往事后,我便想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丐帮的长老张天浴,而是‘笑面虎’卢啸的儿子——卢天仇。”话音未落,萧凌便伸手扯下了“张天浴”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张面孔。
  
  “真正的张长老应该早就被你杀了吧?”萧凌问到。
  
  “没错,我就是卢天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随你便。”卢天仇叫嚷着。
  
  “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余筱蝶冲上前去要杀卢天仇,楚湘婷见状赶紧拦住她:“小蝶,别激动。”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想杀了这个曾今杀害她父母的凶手的儿子。但她心里也明白,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下一辈,所以她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么精密的计划,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想出来,就能实施的了?”萧凌直视卢天仇,“说吧,还有同伙没有?”
  
  “哼,你别想从我口中探出什么。要杀就痛快点。”卢天仇对萧凌的问话不屑一顾。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我也没办法。”萧凌说着突然走到‘银钩铁划’兄弟旁,“银钩铁划,哦不,我应该叫你们另外一个称呼吧?”
  
  “萧兄是不是弄错了,”‘谷炎’说到,“我们兄弟两可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你们和他的关系可不一般啊。”萧凌说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揭掉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天残地缺’!”楚湘婷差点没叫出声来。
  
  “你们两个不简单啊,好个‘天残手’和‘地缺腿’,今天总算是让萧某见识到了。”萧凌略带嘲讽的说到。
  
  原来,假扮‘银钩铁划’的竟然是在江湖恶名远播的“天残手”应无名和“地缺腿”应无心。
  
  “萧凌,你是从什么地方发现我们破绽的?”应无名问到。
  
  “很简单,因为你们的模仿实在是太差劲了。”这时‘阴阳双煞’突然从房梁上挑了下来。
  
  萧凌把头又转向‘天残地缺’两人,说到:“你们一开始就露了一个最大的破绽,告诉你吧,‘催命判官’不一定就是用判官笔,也可能用镔铁钩,而‘索命阴司’也不一定是用镔铁钩,也可能用判官笔。”
  
  听完萧凌的话,应无名和应无心看着自己手里拿的武器,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俩就是当年‘沧州五虎’中‘霹雳虎’应景柱的双胞胎儿子吧,哥哥应无心天生左腿残疾,人称‘地缺腿’,弟弟应无名天生右手残疾。人称‘天残手’。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萧凌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兄弟。
  
  “我们兄弟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没想到今天还是栽在了你‘千面书生’的手上。”应无心有些心有不甘。
  
  “阿弥陀佛,罪孽啊,几十年前的冤仇还是没有了结啊。”了因大师长叹了一声。
  
  见“天残地缺”不做声,萧凌又继续说到:“其实刚开始发现你们是假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们为什么要伪装成他们的样子潜伏在我身边?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揭穿你们。”
  
  “确定你们是假的后,我便立刻明白了,余老前辈的死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个不可告人的阴谋。”萧凌沉吟了一会,又继续说到:“不过,我还是在想这么缜密的行动,肯定不是你们想出来的。既然不是你们想出来的,那会是谁?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天残地缺’为他卖命呢?”
  
  “这个人当然就是你。”萧凌一转身,伸手指向了小文。
  
  “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会和他们有关系?”小文有些错愕。
  
  “大家还记得半年前雷霆山庄被朝廷剿灭的事么?当时清剿雷霆山庄后,谷炎曾跟我说起,有三个人不在山庄,给跑了。而这三个人其中的两个不是别人,正是‘天残地缺’兄弟俩。我说的没错吧。”萧凌望向“天残地缺”两人。
  
  “没错,是我们两个,你是怎么知道的?”应无心问到。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别忘了他是做什么的,”这时楚湘婷突然插了句嘴,“当时我和他一起勘察官银被劫现场,发现所有尸体上均有一道掌印和一道脚印,而且从尸体上看得出,掌印和脚印的力道绝非一般人能有,而且出手极重。”
  
  “并且这一掌和这一脚几乎是同时攻向死者,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做到,凶手只有可能是两个人。但是单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凶手是谁,但当我看到死者的左手和右腿全部都骨折时,我立刻明白了,这些人都死在你们兄弟的混元催心掌和扫风断魂腿上。”萧凌接过了楚湘婷的话茬。
  
  “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没错,我们兄弟两个早就是雷玉虎的手下。两年前为了躲避仇家和‘银钩铁划’的搜查,我们投靠了雷玉虎。那天是雷玉虎要我们护送少爷出逃,以便日后辅佐少爷东山再起。”应无心无奈的说出了那天的事情。
  
  “公子,你和楚姑娘早就认识?”小文突然插了句嘴。
  
  “怎么?感觉很奇怪?”萧凌说到,“该现身了吧,别在装了。”
  
  “公子,你说什么,我有点搞不懂。”小文开始有点紧张了。
  
  “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萧凌不紧不慢的说到,“你先要‘天残地缺’扮成‘银钩铁划’的样子,就是为了败坏‘银钩铁划’在江湖中的名声,这样就可以借那些武林人士的手除掉真正的‘银钩铁划’。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将你的第一个仇人解决了。然后你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解我的一举一动,为你后面的精心设计的嫁祸计划做准备。你为了达到目的,利用‘天残地缺’一直想为父复仇的心里,找来了同样想为父报仇的卢天仇,让他假扮成丐帮长老张天浴,潜伏在余老前辈身边趁机下手,并且嫁祸给我。其实那天晚上,你是要卢天仇故意让小蝶看到,让她误认为是我萧凌杀的人,这样便‘坐实’了我杀害丐帮帮主的事实,使得全天下的武林人士认为是我萧凌杀的人,这样便可借丐帮弟子和全天下武林人士之手将我除去。要知道丐帮帮主之女所说的话会有几个人不相信呢。那天丐帮弟子来闹事也是你和‘天残地缺’煽动的吧。我想即使武林人士不动手,你也可以让假的‘银钩铁划’用律法和正义的名义将我杀掉。这样既报了仇,又不会惹人怀疑。”
  
  “本来丐帮帮主一死,足以‘坐实’萧凌杀人的罪名,可是你没想到,‘天残地缺’兄弟俩却不愿收手,想借此机会将曾经的杀父仇人全部除去,你为了不得罪他们兄弟俩个,也为了拉拢人心,你便只好答应他们。那天晚上假‘银钩铁划’原本应该是来找你的吧,但不巧被我和萧凌碰见了,于是你便将计就计让他们引我们去丐帮,好让后面的计划更顺利实施。”楚湘婷接着萧凌的话继续说下去,“因为‘天残地缺’兄弟告诉过你,余老帮主和清虚道长还有了因大师曾是结拜兄弟,也曾是杀他们父亲的凶手。你便想到余老帮主一死,其他两位必定前来吊唁,这也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所以你又在丐帮故技重施的害死了清虚道长,今晚如果不是萧凌觉察出了凶手的目的,让我先换掉卢天仇的针,恐怕了因大师也要遭遇不测,这样一来不仅丐帮,就连武当和少林也要找萧凌的麻烦。那么萧凌必死无疑,而你不仅报了仇又可以逍遥法外,而且还拉拢了人心,让他们更忠心的为你卖命,真可谓一箭三雕。”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小文’突然面露狰狞。他的手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支匕首。他一边把匕首架在余筱蝶的脖子上,一边叫嚣到:“别过来,都别动,谁再动我杀了她。”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以免再造罪孽。”了因大师在一旁劝说到。
  
  “放下?哼,你问问你的好侄子,当初在杀我全家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放下。”小文的刀依旧架在余筱蝶的脖子上,没有丝毫放松。
  
  “凌儿,这又是怎么回事?”了因大师问到。
  
  “让我来说吧。”站在一旁的“阴阳双煞”突然揭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和伪装,露出了真面目。原来伪装成“阴阳双煞”的正是鼎鼎有名的“银钩铁划”两人。
  
  “天残地缺”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小文’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手里的刀依旧不肯松。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萧兄就发现你不对劲了。”谷炎说到。
  
  “我哪里露出了破绽?”‘小文’有些疑惑。
  
  “你其实也和‘天残地缺’兄弟一样,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萧凌慢慢说到,“小文跟了我六年,他有个最明显的特征,他的左手小时候受过伤。没有右手好使。换而言之,他是个习惯用右手的人,而你恰恰相反,你是个左撇子,习惯用左手。”萧凌指着小文拿刀的手说到。“本来刚开始我没太在意,我以为你是在刻意锻炼你的左手,但之后一件事让我改变了想法。”
  
  萧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还记得那天我带你来到余老前辈这里时,余老前辈命人泡了几杯参茶,你很自然的就端起一杯就喝。要知道真正的小文是个对参茶过敏的人,他从不喝参茶。而你喝下后却没有半点反应,这时我便开始怀疑我身边这个‘小文’的真实性。
  
  “还记得那天萧凌给你的药方吗?”楚湘婷问到。
  
  “那个药方其实是配毒药的,而你却不加思考的就熬了。”萧凌看着小文,“要知道,小文跟了我六年,我给人治病时开的药方,都是他去抓药,久而久之,他也从我这学到了不少医术,也懂得了不少药理,那么明显的错误,他是不会犯的。因而我就更加断定,你不是真正的小文,真正的小文已经被掉包了。只是刚开始我还不清楚你的身份,也不清楚你的目的,所以并未马上揭穿你。”
  
  “你们几个是一伙的?”“小文“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要破案我肯定要请几个朋友帮忙。”萧凌说到。
  
  “萧凌早就发现你不对劲,才叫我配合他来演这场戏,若不是我提前有准备,早被你熬的那碗毒药毒死了。”楚湘婷轻蔑的看着“小文”。
  
  “所以你那晚在院子里看到,‘阴阳双煞’和萧公子的那一场搏斗,也是假的。其实‘阴阳双煞’早在两年前就死在我们手里了。”杜鑫说到,“那时萧公子已经确定你是假小文后,请我们帮忙查你的底细。”
  
  “但是为了不被你发现,我们就故意扮作‘阴阳双煞’的样子前来挑衅,其实暗地里萧公子已经将你是假的的信息传递给了我们。”谷炎补充到。
  
  “不过你那脚还是挺重的,我胸口现在都还有疼。”杜鑫嘟囔到。
  
  “什么?你们早就设计好了圈套,等我来钻?”“小文”有些愤怒。
  
  “没错,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些。小文,哦不,应该叫你雷世杰,雷霆山庄的大少爷。”萧凌说到,“其实刚开始我虽然知道你是假的,但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直到今天早上,谷炎来丐帮找我,跟我说起他查到当年逃掉的三个人中,雷霆山庄的大少爷雷世杰至今不知去向。并且他还说到一个细节,那就是雷世杰是个左撇子。联想到我身边的假小文也是左撇子,我顿时茅塞顿开,原来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的假书童‘小文’就是雷霆山庄的大少爷——雷世杰。”
  
  “没想到我隐藏的这么深还是让你给发现了,”“小文”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没错,我就是雷霆山庄的大少爷,雷玉虎的儿子,雷世杰。可是我没想到你真的太可怕了,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对付得了你。对,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做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但可恨的最终还是没能亲手杀了你。”
  
  “你错了,真正杀你父亲的不是他,而是我们。”谷炎说到。
  
  “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萧凌查到我父亲的头上,你们怎么会找上门来。”雷世杰叫嚣到。“还有你,要不是你在前一天夜里把我父亲打伤,他老人家怎么会经不起区区两个捕头的一击。你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父亲与你们有什么怨仇。”雷世杰又把矛头对准了楚湘婷。
  
  “你错了,这不是多管闲事。即使当初谷兄不来找我查这个案子,我和湘婷也会追查下去。因为这关乎着荆州所有灾民的生计。”萧凌严肃的说到。
  
  “即使你父亲没受伤,他也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谷炎义正言辞的说到。
  
  “够了,萧凌,今天既然杀不了你,我就拉她去陪葬,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雷世杰越发的疯狂。
  
  “放开小蝶,投降吧,雷世杰,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萧凌严厉的说到。
  
  “哼,少来吓唬我,我已经豁出去了。”说着雷世杰突然掏出几颗霹雳弹向屋内的人打去。
  
  “小心。”萧凌让屋内的人后撤。一阵烟雾过后,雷世杰和余筱蝶不见了踪影。
  
  “不好,小蝶被他挟持走了。”楚湘婷叫到。
  
  “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而且还带着个人,跑不远,”萧凌转过头对了因大师和谷炎说:“师伯,谷兄,这里先交给你们了。湘婷,我们追。”
  
  话音未落,两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果然,没追多远,萧凌就看见雷世杰挟持着余筱蝶在这慌不择路的逃窜。
  
  余筱蝶远远的看见萧凌追来,大叫到:“萧凌哥哥,快抓住他,为我爹报仇。”
  
  “你个臭婆娘,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雷世杰威胁着余筱蝶。但余筱蝶一点也不惧怕,反而吐了他一口唾沫:“呸,萧凌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现在就杀了你。”雷世杰恼羞成怒举刀就要刺向余筱蝶。
  
  这时,萧凌大喝一声:“住手,雷世杰,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雷世杰见状又将刀子架在了余筱蝶的脖子上,并且躲在她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姓萧的,你有本事就来杀我啊。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楚湘婷有点忍不住了,“还跟他废话什么,我去把他废了。”
  
  “别冲动,”萧凌一把拦住楚湘婷,“要是平常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可是现在小蝶在他手里,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实在不敢出手。”
  
  “那现在怎么办?”楚湘婷焦急的问到。
  
  “静观其变,找准机会将他一次解决。”萧凌话音未落,只听见余筱蝶在叫:“萧凌哥哥,快把他杀了。”
  
  只见余筱蝶拼命拽住雷世杰拿刀的手,并且与雷世杰撕扯着。萧凌转头望去,只见刀子已经插入了余筱蝶的胸膛。
  
  “小蝶。”萧凌和楚湘婷一起冲了过去。
  
  楚湘婷一个散花手便将雷世杰拿刀的手腕折断,雷世杰疼得还没来的及叫出来,楚湘婷已经取下了他的脑袋。
  
  “小蝶。”萧凌颤抖着将余筱蝶搂在怀中。只见刀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小蝶的胸膛,血染红了衣衫。
  
  “萧。。。。凌哥。。。哥哥,”余筱蝶手指着萧凌的面具,断断续续的说到,“能不能。。。摘下。。摘下你的。。。面。”余筱蝶说着吐了口血,血水溅红了萧凌白色长衫,也染红了萧凌胸前的那一朵桃花。
  
  “好,哥摘下来。”萧凌缓缓的摘下了面具,“小蝶,看到了吗?哥摘下了。”
  
  这是一张多么秀气的脸庞啊。修长的眉毛,不太突起的颧骨,忧郁深邃的双眸。只不过此时秀气的脸上写满了悲伤,深邃的双眸中含着泪水。
  
  余筱蝶吃力的抬起手抚摸这萧凌的脸庞,:“哥。。哥。。还像。。还像以。。以前那样。。。那样英。。英俊。”
  
  “小蝶,坚持住,哥哥带你回去知道治伤。”萧凌有点哽咽了。
  
  “哥。。哥抱。。抱紧我。。好。。,我。。。想。。想再感。。感受你。。你的体。。体温。”余筱蝶吃力的要求着,又吐了一口血。
  
  “好,哥抱紧你。你要坚持住,你会没事的。”萧凌紧紧的抱住余筱蝶。
  
  余筱蝶吃力的摇摇头:“楚。。楚姐姐呢?”
  
  楚湘婷听闻急忙凑了过来,带着哭腔说到:“小蝶,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萧凌哥哥和他的师伯是最好的大夫,他们一定能治好你的。你看,我已经把雷世杰杀了,这是他的头。”楚湘婷安慰着余筱蝶,并将一个血淋淋的布包递给她看。
  
  余筱蝶吃力的挤出一丝微笑,颤抖的将楚湘婷的手和萧凌的手牵在一起,断断续续的说:“哥,我走。。走后好。。好好照。。照顾楚。。楚姐姐,她是。。是个好。。好女孩,答。。。答应我,然。。然后。。把。。把我忘。。忘了。别。。别哭,是。。你。。你告诉。。诉我。。要坚。。坚强的。”说到这时,余筱蝶又吐了口血,又继续说到“你应。。应该高。。高兴,我终。。终于可。。以看到。。到爹了。我。。我想带。。带着你。。你的微。。微笑离。离开,能对。。对我笑。。笑一个。。。个吗?”
  
  面对余筱蝶的要求,萧凌不想让她失望,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余筱蝶吃力的抬起手想擦去萧凌眼角的泪痕,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了。终于余筱蝶的手慢慢的垂下,脸紧紧的靠在了萧凌的胸膛上,静静的离去了。
  
  萧凌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大叫了出来:“不——”声音在山谷中久久的回荡着。
  
  桃花依旧灿烂的盛开着,在这个属于它的季节,娇羞着开着,在枝头遥首期盼。花瓣依旧鲜红如血,祭奠着那转瞬即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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